尤埃弗欧历1985年6月23日,这是一个非常有纪念价值的日子。这一天,全世界都在鼓掌欢呼,庆祝曾经试图以强大军事实力称霸世界的铁幕组织终于获得了应有的报应。
无尽洋中央汇集了斯图亚特和奥赛罗的海、空军战力。喷发着浓烟的蒸汽战列舰队和天上缓缓移动的轰炸飞艇绕着打击目标做圆周运动。随时准备奏鸣这场大快人心的决战交响乐。
另一方面,铁幕组织的大本营已经分崩离析。那曾集合无数劳力和智慧结晶而成的人工陆地上的堡垒尽数被毁,堆满废墟和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港口上挤满了不畏惧死亡的战败者们,瞪着耀武扬威的敌军,不厌其烦地辱骂和诅咒,宣泄着永远难以平复的愤怒。
四座海上要塞,只剩中间的一座还保留着完好无损的地下实验室。这里就是整个铁幕组织最神秘的科研小组——卡巴拉部门。
金属门向两边分开,一位黑色短发的女技术员快步走进实验室:“博士,我们的谈判专家以释放人质为理由,还能再拖延最后一个小时。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实验体能够提前激活吗?”
“安静,中尉。”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女博士小声提醒。在她面前,圆柱体状的生态缸内,蜷曲着小小的身体沉睡在薄膜中的胎儿正在静静地生长。
“这是我们最棒的研究成果,可爱极了。”博士沉醉地看着投入大量心血的制造出来的作品,痴迷地说道,“像个小小的天使,一点都不危险。”
“这就是我们的‘最终武器’吗?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一定早早地找一个老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终此一生。”中尉的语气中略带不满,“耗费了这么多的资金,采用了全世界最尖端的技术,整个铁幕组织倾尽全力无限期待的研究。结果却是培育出一个与常人没有两样的小鬼,这才是最大的悲剧。”
“如果要说原因的话,想必是铁幕组织的气数已尽。虽然作为一个科学家说这种话很奇怪,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博士头也不回地对下属说道,“不论如何,我们亲手制造出来的孩子,都应该给予我们的关爱。因为我们做不到的事,我们看不到的未来,只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这不仅是我的愿望,也是整个铁幕组织的最后的希望。退一万步说,这才是世间生命不断延续的真谛。”
昨天,铁幕组织的首领——东英西勒——在得知“最终武器”的真实情况后心灰意冷,带着部分追随者永远地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在这弹尽粮绝的时刻,不少人选择举枪自尽,而余下的人,则选择面对敌人,面对屈辱。
卡巴拉部门的科学家们选择自己最后的命运,便是留下来,最终按下生态缸操作台中央的红色键。培养液逐渐流失,只剩下一个枕着胎盘包裹着薄膜的胎儿。
穿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取出婴儿,送到同样装扮的博士面前。和从母体出生的孩子相比,这个‘作品’显得干净多了。在一阵响亮的哭声之后,卡巴拉部门的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庆祝这个孩子的顺利诞生。
中尉抱过孩子,嘴角抽动了一下,哽咽不已。这个年仅二十便经获得过生化双项学位的年轻女性,把自己的信仰全部寄托在卡巴拉部门的专项研究中,她也一样对这个孩子付出了感情。然而再过不久,敌人将会屠戮这里,就像当年铁幕组织对待战败者一样,直到一只臭虫的影子都看不见。自己会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这个孩子活下来就好。
安全门打开,身着黑衣的女忍者进入房间时,博士写完了人生中最后一篇日记。她把日记本塞入婴儿的襁褓中,同时拍了拍中尉的肩膀,苦涩地说道:“该让孩子离开这里了。”
女忍者换了一身破旧的平民服装混在被释放的俘虏之中,她把婴儿抱在胸前,没有被人怀疑,就这样安全离开了这里。身后,警报声响起,实验室的自毁系统启动了,再过不久,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科研成果的神秘实验室,将会在爆炸中被火焰吞噬,化作一堆焦炭。
头顶上盘旋的基洛夫飞艇,探照灯打在被释放的俘虏们身上,直到最后一个俘虏被送上船后,没带任何护卫舰的“凯旋”号巨轮缓缓开动驶向西方。随后,斯图亚特和奥赛罗天谴般的轰炸开始洗礼人工岛。
劫后余生的俘虏们跑上甲板,看着曾经剥夺他们自由和尊严的铁幕组织大本营化作一片火海,欢呼声夹杂着报仇的怒吼响彻云霄。铁幕组织终于不复存在了,自信无需护卫的“凯旋”号肆无忌惮地行驶在西去的海道上。
再过不久便要经过风暴区,舵舱里除了船长和大副在聊天外,还有一个年轻的新水手正聚精会神地操持着舵盘。而三分钟后,他们都被贯穿喉头死于非命。舵舱中间,悄然站立着那个混入俘虏队伍中的女忍者。
当晚,斯图亚特的港口上,等待“凯旋”号归来的民众们接到一个令人痛不欲生的消息——这艘寄托着战俘家人最后希冀的轮船误入风暴区,最终不幸沉没。由于没有任何舰船跟随和实施救援,“凯旋”号全船人尽皆遇难。
黑漆漆的夜晚,海浪一阵高过一阵,一艘脱离了“凯旋”号的小救生筏在海面上显得孤立无援。好在它最终避开风暴区,通过了正确的航道。良久,来到一座小岛上。
当精疲力竭的女孩怀抱着呼吸微弱的婴儿出现在这里时,面前只有一位黑衣银发的女性,正在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等待这两位意料中的客人。
女忍者单膝跪地行礼,双手把婴孩捧起,交给了这座岛的主人。
多年后,那个曾经出身不凡的婴儿已经成长为少年。此时正翻看着多年前随他一起被送到金鱼岛的那本日记,最后一篇写着:
今天是尤埃弗欧历1985年6月23日,一个非常有纪念价值的日子。这一天,别人都在庆祝铁幕组织被消灭。而我们——整个卡巴拉实验部则在庆祝你的诞生,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爱你,_________。
少年提笔在最后的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坦特·吉诃德。
合起这本老旧的日记本,坦特总感觉它马上就会散架。在他的面前,博士和中尉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略微有点透明,普通人应该是看不见她们的。
“谢谢你们。”坦特说。
“应该我们谢谢你,坦特。”博士伸出手,轻抚坦特的脸庞,“知道你平安长大,我们也没有牵挂了。”
“有机会的话,再见。”中尉说道,在坦特额头上吻了一下。
“嗯。会有机会的。”目送着二人的灵魂越升越高,逐渐消失。坦特抬起右手,掌心向下指向左肩,按铁幕组织的礼仪,向两位前辈作最后的道别。
“世界一统,铁幕不破。再见,律子博士。再见,摩耶中尉。”
在天空中,灵魂与虚无化为一体,坦特仿佛也放下了心头的重担。
“世界一统,铁幕不破……”易安玩味着这两句经典口号,仍旧抬头看着天空,尽管已经看不见什么了,“都死了这么久还苟延残喘留在世间,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我很高兴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坦特说,“谢谢你帮我找到她们,师傅。”
“废话。无尽洋这么大,换作是你来找,肯定这辈子也找不到。”易安说道,“因为牵挂一个小鬼而不肯升天,这两个为虎作伥的家伙还是挺可爱的不是吗?”
看着师傅转身走回小屋,坦特笑了。他知道师傅嘴上虽然不饶人,其实她才是真的释怀。若非放不下律子和摩耶,她又如何从茫茫的无尽洋中招徕她们飘荡的灵魂。这个过程花了多少时间?五年?十年?可能在自己刚刚来到金鱼岛的那天,师傅就在试图与她们的灵魂进行联络了吧。因为她们曾经是朋友,相比于自己,她们之间有更多的羁绊。至于自己心里的疑问,相信都在律子前辈留下来的这本日记里吧。
看着手中的日记本,坦特饶有兴味地随意翻了翻,结果纸页散落一地。
“……果然,重新装订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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